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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、鞭炮和我

“万家灯火旧岁,阎家欢乐迎新年。”

时间前进的脚步从不会为谁停留,催着一个人、一个社会脚步不停地向前发展,眨眼之间便从年前到了年尾。中国人对新春佳节都是有执念的,人们把期待贴在春联上,把欢喜挂在灯笼中,把祝福藏在压岁钱里。

而除夕夜的仪式感是留给春晚和烟花的。

每年除夕夜,谁家都不能免俗,就算各自玩各自的手机,自家大厅的电视机也一定要放着春晚才可以。今年春晚,李冰冰一袭红衣夺人眼,我沉浸在她的主持中,感受着央视“新人”的成长,把手机丢在一旁的茶桌上充电。岁月的洪流向前奔涌,春晚的主题是“次抛型”选手,主持人队伍几乎年年不同。借着李冰冰的声音,许多人都在怀念着前几年的春晚,怀念着董卿那句“中央广播电视总台”。

同样,我也怀念着。

我小时候最期待过年了。期待着那些关于焰火的除夕夜,期待着可以和同伴们约着做热闹的事情。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,小孩儿总可以被纵容着买糖果和烟花,总可以被允许在院子里嬉闹。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撕下墙上的日历,一次又一次地点燃手中的炮竹,沉浸于这种咋咋呼呼的热闹。

那时候,妈妈守在十多平米大的厨房里,皱着眉思考年夜饭要准备的菜肴。爸爸坐在客厅里抽烟,盘算着这一年的工作和来年的安排。而我是脱缰的野马一匹,没心没肺地想着要怎么和爸妈周旋,总是缠着妈妈要了些压岁钱,又找爸爸拿了个打火机,在院子里和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。

那天院子里就像渡了一层名为“热闹”的金,哪哪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。当鞭炮被点燃,传说里的年兽被吓走,孩子们的脸上绽出花儿似的的笑容。皮一点的孩子在玩的方面有自己的见解。对他们来说,单个单个鞭炮的炸裂总是不够刺激。他们有时将大家手里的鞭炮聚在一起,摆成三、四层“同心圆”或者六瓣的“雪花”形状,最后点燃处于最中心的某个或者某几个鞭炮。于是由点及面,十几个鞭炮几乎是同时炸裂,制造的声音总把路过的叔叔、阿姨们都吓一大跳。

我常常在鞭炮声响起时,听到孩子们恶作剧成功时会有的嬉笑声,以及大人们无可奈何中又带着些纵容的叹气声。这喧闹的声音隐在夜色里,月光清清浅浅地洒在尘世里,不打扰这过年时每一个幸福的人儿。在热热闹闹的除夕夜里,在这算不得明媚的月亮下,我和身边的朋友在肆无忌惮地嬉戏打闹,大家无比灿烂的笑容被照得真真切切。

我借着焰火闪烁的光看身边人,他们眼里的光和月光、焰火融在一起,被偶尔的鞭炮声和哄堂大笑打碎,却依然映射着我童年里最简单、最纯粹色快乐,够我记得好久好久。

只是后来,我过了热衷于撕日历的年纪,不再盼着这光阴似流水划过我的世界。随着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出台,我也告别了那段在院子里放鞭炮的日子,于我而言,吵吵闹闹的除夕已经永远留在了回忆里。

那时我也曾一度以为,禁止烟花爆竹是重要的环保措施,却也是在逼我告别我的童年。从手中的仙女棒熄灭开始,我就不再是院子里脱缰的野马一匹了,我就再也聚不齐院子里这些一同长大、一起放烟花的伙伴了。

我不喜欢这样的禁令,我也不喜欢告别的感觉。

但也不得不承认,社区氛围确实因此变得有序起来,给了千千万家庭得体的年味,路过的叔叔阿姨们不必在害怕熊孩子的恶作剧。我没有再烧过自己的新衣服,爸妈可以在除夕夜睡个好觉,过年时消防车的鸣笛声少了很多很多。

我知道,我正在接受这没有硝烟的新春佳节。

和许多本不喜这禁令的人一样,我们领略到了社会前进带来的优和劣,我们也学着尊重它向更绿色的方向前行。

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,没有结尾。

我的惆怅和伤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——并非是院子里轰然响起的传统烟花,而是桌上手机传来一阵阵振动声——朋友们用电子声效为我燃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,隔着遥遥岁月,我好像又听见了一如往年的、银铃般的笑声,听见了大人们无可奈何中又带着些纵容的叹气声。

而后我推开窗望明月。

眼前月仍是当年月,身边人仍是当年人。

没有传统鞭炮的新年,我们用更环保的方式拥抱热闹,我们还是可以“爆竹声中一岁除”。传统鞭炮被电子鞭炮取代,我的童年已然成了过去式,可我的玩伴依然还在我左右。哪怕是现在,每次妈妈在厨房里喊“吃年夜饭”,我还是会猛地想起那些在院子里放鞭炮的晚上,甚至连那夜爆竹的牌子都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
我像偷喝了爸爸的白酒,醉在了夜色、月光和笑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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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 无可奈何 一次又一次 我的童年 热热闹闹 噼里啪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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